- 2017/2/16 9:41:35
- 类型:原创
- 来源:电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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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亚洲四小龙”的昔日辉煌,当硬件、芯片、代工等产业优势逐步丧失,台湾地区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却走向了边缘化
特约记者 曾紫珣 苟勤勤
“退出对我们来说是个很艰难的决定。”近日,不堪重负的Uber(优步)无奈发表声明,宣布将从2月10日起停止在台湾地区的打车服务。
2013年,优步进入台湾市场,从一开始就遭到原有从业人员反对,台湾当局 “交通部”也在去年12月开出11张裁处书罚单,合计2亿3千1百万新台币天价罚款并勒令歇业。
优步并不是第一家在台遇阻企业,在中国互联网公司版图中,一衣带水的台湾也是一个特殊市场,因为文化、教育等层面差异,大陆互联网公司鲜有在台湾成功的案例。
2015年,阿里巴巴曾在台湾推广淘宝网业务,但被台湾相关部门叫停,2016年下半年阿里试图入股一支规模4500万美元基金,截至目前申请已提出四个月,但该交易仍有待台湾当局批准。小米、腾讯、360等互联网巨头都曾发力在台湾推广旗下产品,但目前来看收效甚微,甚至已经暂缓进军台湾的计划。
“台湾对于‘全球化’已经麻木,若再不重视它,我们将被世界遗忘。”蓝涛亚洲总裁黄齐元就在《商业周刊》专栏撰文指出,由于法规限制,近年来投资台湾金额排在亚洲末尾。
创新工场董事长兼CEO李开复甚至在Facebook直言:“这是共享经济的倒退,会进一步造成台湾网民对先进科技的脱轨”。此前,他就多次批评道,台湾IT企业连番错过了软件革命、网络革命、移动革命,“病了”。“在美国谈惠普、戴尔等硬件公司时候,台湾在谈鸿海、台积电,在美国进入谷歌、Facebook时代,台湾还是在谈那几家公司。”
宝岛台湾,作为中华民族版图上一个闪闪发光的点,在经历了“亚洲四小龙”昔日辉煌,当硬件、芯片、代工等三大产业的优势逐步丧失以后,台湾经济上再也没找到新的支点。特别是中国大陆正在经历互联网热和全民创业大潮时候,台湾互联网行业却是“一潭死水”,大家都不想改变,也懒得改变,台湾地区在移动革命时代的失落更加明显。
越来越多的台湾同胞开始认识到这一点。一些在大陆工作的台湾同胞,或者到台湾旅游的大陆同胞到台湾之后会大呼不适应。为此,我们通过几个台湾IT人和普通老百姓的不同故事,试图解开台湾互联网时代落伍原因,探讨他们心中的台湾互联网未来之路。
IT从业者吴德威:台湾年轻人不愿创业,只愿岁月安好
台北文创大楼16层有一片露天草坪,从这里向远处眺望,尚未完工的大巨蛋体育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2016年11月5日,台湾第一届直播产业大会在此召开。大会由猎豹主办,所有讨论和宣传的核心,也都是猎豹当日正式在台发布的直播产品Live.me——在台湾地区,自2016年8月在当地开通试运营,Live.me只用了1个月就冲上Google Play社交榜前四名,到正式发布已成为台湾用户规模最大的直播产品。
成绩看似取得容易背后,其实是猎豹已在台湾默默筹谋三年。更重要的是,得益于找对了当地的“合作伙伴”雪豹科技。
雪豹科技成立于2014年,董事长是1976年出生的台湾人吴德威。最开始,这家公司只有几个人,在吴德威家附近一个十几平的蜗居里办公,现在,它的员工已超过200人,公司搬到了台北第一高楼101大楼,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83层。作为猎豹的“业务总代理”,雪豹科技不但负责猎豹所有产品在台湾的运营与客户服务,甚至深度参与到猎豹的产品研发布局之中。
只是,在给猎豹打开台湾市场的时候,吴德威更愿意把功劳归功于猎豹总裁傅盛,他甚至将傅盛看成他的“人生贵人”。从他说话语气来看,并非傅盛是他的“老板”和合作伙伴,是因为傅盛把他从“卡壳”的人生中拉了出来。
创办雪豹之前,吴德威曾在HTC、宏碁、华硕、戴尔、惠普等公司工作超过15年。在这15年间,他从未想到过会中年创业——在台湾,像他这样有海归背景、有制造业的从业背景,都可以被归为精英一代,也基本上都在HTC、宏碁、华硕这样的公司上班。
2013年,傅盛举家去台湾自由行,吴受朋友所托接待傅盛,见面第一次,傅盛就毫不客气的对吴德威说:“这家公司没前途。” 那时,吴德威还在台湾惠普上班,既见证了台湾电子产业在全球最高峰的时代,也体会了惠普考虑放弃PC、摩托罗拉被谷歌收购等硬件巨头备受互联网冲击的窘境。
他把这个原因归于台湾地区经济形势不好,当时大量外资企业向大陆迁移或撤出台湾,他因此还成为摩托罗拉在台湾最后20个员工之一。
这暂时不妨碍他拿着一份不错的薪水,名片上也印着一个响亮的管理层Title。因此,他从内心里觉得傅盛很没礼貌,傅盛好像没有察觉到吴德威的不悦,而是把自己创办猎豹的故事,那个关于逆袭的故事,说给了吴德威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听。
这次交谈让吴德威忽然意识到,原来在内地,创业是一件可以实现人生和内心理想的事情。这在台湾地区都是几乎难以想象的——在台湾,如果你和身边的朋友说你要创业了,他们多半会以为你要去开鸡排店了。他们想不通为什么要创业,即使台湾享有最快的4G网络、最好的硬件,却用着最基础的互联网服务,甚至没有一个好的网络支付工具,也很难勾起台湾人创业去做一个互联网公司。
台湾的80后和90后,“大部分甚至还留在家里靠父母养,台湾90后的父母,因为经历过台湾的‘辉煌年代’,一般都还算富足。90后也不着急找工作,不想闯荡,只愿安稳度日,岁月静好。”吴德威说, “提起创业,台湾人一般想到的是,开餐厅、开咖啡厅,或者是开个酒吧,台湾市场太小了,对创业是很陌生的。””
另一方面,父母的想法也偏向保守,希望孩子可以去华硕、富士康、HTC这样的硬件制造企业。只是,等这些年轻人去了以后就会发现,他们在硬件公司通常只是一颗螺丝钉的角色。
和傅盛分别后的一个月里,吴德威辞掉了在惠普的工作,他想尝试靠自己能力做点事情出来。他选择帮助Facebook等平台上的企业、品牌方做搜索排名优化的工具。但很快他发现仅凭个人力量,始终很难规模化运营起整个团队,在资金方面也有所欠缺。2014年春节,吴德威接到了傅盛的电话,傅盛希望吴德威能在台湾成立一个公司,帮助猎豹以台湾为起点,实现全球化。吴德威答应了,并就此开始了真正意义的创业。
但是,雪豹科技在台湾首战就遭到了阻击,当时风头正劲的360,在台湾投入了巨大资源推广360安全大师,而猎豹并没有采取相同办法,以至于在初期团队就陷入了窘境。吴德威开始运作雪豹之后,发现了互联网公司文化的完全不同,更讲究的是扁平化和去流程化,直接对结果负责。“有一段时间,我天天补课,自己也纠结是不是选择对了方向,但幸好熬过来了”。
本土化是猎豹在台湾成功的关键,他选择整个雪豹团队所有员工都是台湾本地人,因为台海两岸相关政策,猎豹无法直接在台注册猎豹分公司,转而改为雪豹科技的名称就获得了优势,不但减少了政策风险,而以新创业公司的名义获得了更多的关注。
与此同时,猎豹也向雪豹投入了更多资源,猎豹将毒霸产品交给了雪豹团队,而这个业务在台湾创造了1个多亿的下载,雪豹的一年时间从默默无闻到被大量台湾媒体关注,甚至承载了猎豹移动在海外业务的冲锋队的角色。
“80后”创业者李巧如:大陆半年抵得上台湾四年
吴德威是幸运的,并不是每个台湾创业者都能够得到资源、资金和人才方面的支持。就算其中有一部分年轻人动了创业的念头,创业者也很难获得这方面的资源。
“在大陆创业半年的收获,抵得上在台湾努力四年的成果,希望有更多台湾青年来大陆寻找机会。”娟秀脸庞、时尚穿着,毕业于台湾大学中文系的 “80后”青年李巧如说。
“半年抵四年”指的是融资成绩,她在台湾努力四年拿到的投资和支持,在大陆不到半年就拿到了。而且,大陆有更加公平、开放的创业环境,只要有好的项目,就能快速拿到投资。
2016年10月下旬,在两岸创业青年筑梦北京系列活动中,李巧如创业涉及的中医、电子商务、基因检测几个项目入驻了北京创业公社台湾青年创业驿站。现在,在北京中关村的创业公社里,李巧如的工作室已在装潢之中,这是她“落地生根”的第一步。李巧如说:“等工作室成立之后,希望台湾同仁能到大陆常驻。”
来北京前,李巧如在台湾创业4年多,在台湾有过一个交友平台叫“爱在转角”, 由2万人民币起家拿到了1000多万的投资,在台湾创业者中算做得非常好的,但2015年台湾的转变让她始料未及。
“2015年,民进党在选举期间大肆讨好劳工,让劳工觉得最好不用上班就领工资,企业就应该多放假,那样的氛围完全影响到年青人努力工作的激情。”李巧如说:“创业公司养不起冗员,那种氛围让创业者很难生存,和我同批创业的公司,很大一批都阵亡了”。
想活下来,就只能“走出去”找机会。在“走出去”过程中,众多台湾创业者直接选择了大陆。
台湾青年简子复研发了一款针对年轻女性的星座APP,在大陆1年就完成了两次融资,目前用户数量已超过十万。他说,这在台湾创业是不可能的事情,很容易遇到市场和资金的“天花板”。
在这方面,吴德威也深有感触。“2015年台湾紫牛战队选拔了5支创业团队,我们把他们带去北京参访,最后有2支团队决定移居北京。他们把中关村创业街当作‘圣地’,就像教徒要去麦加朝圣。”
对有创业想法的台湾年轻人来说,除了政策,资金也是大问题。“台湾缺乏反哺新兴互联网行业的天使投资人和企业家,大部分台湾投资人希望投自己熟悉的领域,多半是硬件或者是其他企业产品。”台湾会议通讯系统Zoom的创始人罗子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候说。
Zoom是一个纯台湾本地创业团队,他们团队的天使投资由台湾人发起,但在A轮以后就没有再得到来自台湾当地的资金帮助,最后被李嘉诚和杨致远选中。“现在台湾电子业的大佬也没有形成天使投资的风气,否则台湾现在的创投不会看上去这么零散。”
实际上,台湾的天使投资人普遍很少,大多数是生意人,对互联网并不了解,投资多半考虑的是提携后辈而非题材本身。根据记者了解,台湾登记在案的VC约有300家,按投资规模排名前十大的VC(中华征信所征信数据库2010)无一是专注投资早期和成长阶段的,也无一是专注在TMT领域的。
而近年来在台湾相较而言投资较多的,包含泛工研院系统的TMI创意工场、AppWorks、来自日本的CyberAgent和其它非常小型的VC,一年总共的投资金额也很少能超过美金1000万元。绝大部分的台湾创投,仍然喜欢投资的是看得到、摸得到的东西,比如说工厂、厂房、硬件,互联网这种商业模式、用户体验、用户价值的产品,“他看不到就不喜欢投”。
网民林光耀:难找属于台湾本地的应用
2015年初,从美国读书的林光耀回到台湾,去台湾最大的线上租房平台 591 找房子时,他发现年轻漂亮女中介拿着手机介绍房源时,是在 Chrome 浏览器上不断缩小放大 591 的 PC 版网页。
林光耀很是诧异,他问中介为何不用 591 推出的 APP,对方回答说不知道也没用过。当时,美国和大陆的APP争夺,早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后来他才知道,这就是台湾移动互联网的一个真实写照。在美国,人们的 APP 使用率高达九成,在大陆几近百分之百,但在台湾人们更喜欢在手机上使用浏览器来看 PC 版的网站与网页。
快两年过去,591终于推出了自己的iPhone 和安卓版APP,尽管体验效果非常不好。不过,他似乎已习惯了台湾当地的移动互联网环境,在记者跟他联系时,他对记者说的是“加一下我的facebook吧。”
林光耀的手机上有大量的社交软件,最常用的是Facebook和来自韩国NHK的Line,看视频是youtube。也安装了一些微信、陌陌等大陆互联网公司的应用,但是,却没有几款是台湾当地的本土应用。
根据台湾当地调查数据显示,在移动互联网的社交领域,来自韩国NHK的Line则最为走红,95.3%的台湾人安装了这款应用,微信和QQ在台湾地区占比不高,只有0.8%,如果你在台北使用微信查看身边的人话,相当一部分都是来台北旅游的内地用户。
这是台湾移动互联网最现实的问题,台湾前 20 大应用里,基本都没有本土应用。在苹果的应用商店里,免费App总榜中的top25里,最受欢迎的软件基本都不是本地出品。社交应用中,最受欢迎的Instagram、Line、Facebook、Wechat、WhatsApp全部是“外来品”。用Knowing创始人杨方儒的话来说就是,用台湾人的手机被殖民了。
台湾本地并不是没有APP,但这些APP的问题在于,他们要不是做一个关于“台湾民宿”的,要不是就是关于“台湾小吃”的,总之关注度离不开台湾生活的圈子。他们缺乏没有全球化的视野,也缺乏与外来品竞争的志向和信心。在记者对话的台湾民众中,从众心态让他们习惯集中使用某款应用,因为外来平台产品的强势,使得当地难以产生相匹及的互联网产品。
不过,不仅是APP,还有台湾网友在天涯台版上抱怨,在大陆几乎家家都有的wifi,在台湾还有很多家庭没有装。而大陆处处可以享受的便捷的移动互联网服务,像是电商、移动支付等等,在台湾都还只是起步状态,而且P2P,互联网保险,在台湾都是。
已经有不少媒体在报道,现在很多台湾观众都买大陆电视盒子看大陆节目。除了小米盒子、天猫魔盒之外,华为、海美迪的盒子等在台湾也都很流行。甚至,就连新媒体,台湾地区也远远落后于大陆。杨方儒说,现在台湾在新媒体方面,最大的问题是在网上、线上、手机上没有太好的内容,好的文章还锁在传统媒体里面,依旧被传统媒体所统治。
对大部分大陆人而言,打开台湾的网站可能会被惊到。台湾的网站前端页面大都比较丑,页面排版基本上还停留在千禧年的审美,从下面的图片上,你大概可以感受一下怀旧风格,不管是新闻网站还是网址导航网站,新的一些交互设计基本上看不到。
某种程度上,这是因为台湾人口少而且地理空间小,决定了互联网所带来的规模效应优势难以体现。比如,台湾的O2O和电商一直发展不起来,跟台湾线下商业的发达有直接关系。林光耀说他们家巷子口就有好几个711连锁店,在711便利店里缴费、提款和转账统统可以完成。现在在台湾光711就有6000家,全家加上711有一万多家,还有其他品牌的便利店。正是由于这些便利店的存在,让台湾民众在O2O方面没有没有痛点,这种线下商业同时也会跟各种利益捆绑,限制互联网的发展。
台湾电商之所以发展不起来,跟互联网支付的滞后有很大的关系。台湾现在别说是P2P、互联网保险,就是第三方支付支付宝这些平台,在政策层面统统不可以。好不容易近几年有了网络银行,但只能查出你有多少余额,不能进行转账和其他操作。没有第三方支付,电商平台买东西的时候只能用网银,而网银为了保护隐私要每次输入账号和密码。操作这么麻烦,用户体验肯定会差,难怪电商在台湾一直发展不起来。
 
分析 :
缺血缺肉的“亚洲硅谷”,能否拯救台湾IT业未来?
硬件辉煌成为互联网时代拖累
在台湾IT业内人士看来,台湾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抓住了三个机会:硬件、芯片和代工,从而一飞冲天。但过去的成功经验恰恰成为了台湾未来成功的阻碍。
包括 Acer创始人施振荣在内的台湾企业家们抓住了二三十年前的硬件创新机会,并打出了自己的江山。“这些老一辈的企业家实际上养活了一个时代的人,导致下面的人没有生存压力,也不会在互联网这个领域去闯荡。”位于台湾的亚洲最大创业加速器AppWorks创始人林之晨说道。
施振荣对此也表示,台湾的创业精神还是在的,但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大企业互联网化的程度不高,他们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方式都是以看得见的硬件为主。
同时,台湾也缺乏在移动互联网领域有成功经验的人,创业者也大都是台湾本地思维,创业项目带有深深的本土烙印,很少考虑国际化问题。“如果把眼光放在台湾,你的价值是1,如果放在全球,就是100倍的价值。”
对台湾而言,有限的市场容量,硬件时代的思维局限个保守主义让移动互联网创新在这块市场上发展受到限制。前几年,台湾主流传统的资本仍然看不懂互联网,这导致10个创新团队有9个募集不到资金。台湾互联网没有大资本去教育市场,也没有像大陆这样的迫切的刚需支撑,要发展就必须等待天时地利人和。
换句话说,制造业是台湾人曾经的骄傲,但现在却成为了台湾科技行业转型的阻碍。比如,一直到2012年 ,台湾的电商平台 PChome 经历与台湾金管会的多年斡旋,才终于推出了台湾地区第一个第三方支付——支付连(PChome Pay),也只能在部分业务中使用。但是,这已经比中国与美国慢5至10年,就连非洲也比台湾走得快。后来,虽然随着台湾地区政策的逐渐明朗,台湾的移动支付拥有了基于HCE的手机信用卡模式、支付APP和电子支付专门机构。但是在提供的服务上,便利性远远不及大陆的支付宝和微信支付。
相关人士认为,在唯快不破的移动互联网行业,时间就意味着生命,没有资本和政策的支持,又没有用户需求推动,要在有限的市场容量中孕育全球化的产品,并且发展,谈何容易。
曾在台湾孵化器APP works工作、现任台湾紫牛创业协会社群经理的Phini Yang就认为,台湾并不缺少IT类的优秀人才,但这类人才遇到的“断层”问题在于:大量成熟优秀的人才已经被锁定在硬件、芯片、代工这三类行业的公司中,并没有流动出来;而年轻人的心不够大,在个性上的狼性和应对未来商业化等挑战的能力准备不足。
亚洲硅谷能否拯救互联网未来
资金、环境、观念、政策,各个方面多少限制了台湾科技产业向移动互联网转型。但无论台湾人愿意与否,来自内地、海外以及台湾当地的各方面压力,都迫使他们不得不采取行动。“整个台湾最大的痛点就是经济不好了,HTC、宏基开始不像以前那么好,大家没有出路。”吴德威说,在台湾有个说法叫22K(新台币),当月薪达到22K后就很难再往上涨了,“我们年轻人的薪水20年不涨。”
为了改变台湾地区互联网落后现在,2016年,台当局在桃园地区大范围圈地,花费上百亿新台币,打造亚洲硅谷。
不过,本该是照顾创业家的“亚洲硅谷”,出乎意料,如今被创业家和台湾当局内部人士骂得体无完肤。小到选点桃园,大到政策方向,不少创业家都投了反对票,连“硅谷”一词的地理意义,也拿来跟旧金山湾区一一比较——国民党“立委”许毓仁就在facebook贴文,指“资金、市场、技术、人才”无一到位,台当局要做的亚洲硅谷,要盖硬件设施,他担心最后将变成“亚洲蚊子馆”。
许毓仁认为,亚洲硅谷要做的事情,此时此刻就可以做,不知道为什么要盖一堆建筑物,才开始做?当前要解决的,不是更多的空间,而是整体产业策略,如何从硬件走到数位整合。
许毓仁表示,他问硅谷当地的创业家,他们也不解:“为什么台湾要搞一个亚洲硅谷园区?”园区想法已过时,硅谷是一个生态系,因为想法、人才、技术、精神、资金循环而成功。
实际上,台湾的自然资源有限,同时缺乏矿产和石油,过去的经济奇迹,是靠著一个又一个的加工出口区、工业区、科技园区所创造的,从土地、租稅优惠、到产业群聚效应,园区战略似乎已成为台湾产业发展的必胜秘方。
但硅谷的资金、市场、技术、人才,以及拥抱失败与鼓励创新的文化精神,绝对不是在台湾喊一个“亚洲硅谷”口号就能复制的。而且更深一层的问题是,口号背后的内涵不足。“亚洲硅谷”预计招商什么样的企业?吸引别人的诱因是什么?定位在哪里?这些问题在台湾当前的计划中都还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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