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 邱力力

      人工智能2017年最重磅的人士变动突然到来。

      此前一天，百度CEO李彦宏在北京对话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时，认为互联网就像一道开胃菜，而主菜是人工智能。更早些时候，李彦宏宣称移动互联网已经结束，他把人工智能列为百度“未来十年最重要的战略方向”。

      在其公开信中，吴恩达并没有说明其离职的根本原因。吴恩达将自己描述为“百度人工智能战略的首席架构师”。百度则发出了颇具玫瑰色彩的评价与告别辞，甚至还为吴恩达剪了一个温情的工作短视频——不过，百度官方称吴恩达是“全面负责研究院”，以一个科学家身份参与管理工作，这与吴恩达自己描述的“主导搭建整个百度人工智能系统”大为不同。

      更微妙的是，对百度而言，吴恩达的离开不仅意味着百度损失了一名AI领域顶尖人才，也让外界对百度AI战略会讲出怎样的新故事充满期待，更为BAT在AI未来竞争格局中带来新的想象空间：3月23日，刚在日本拿下UEC杯计算机围棋大赛冠军的腾讯AI Lab（腾讯人工智能实验室），宣布任命张潼博士担任AI Lab主任——张潼的上一个身份，是百度研究院副院长。

从“谷歌大脑”之父到百度“大脑”

     对普通观众来说，许多人认识这位百度AI首席科学家，是从今年初的江苏卫视《最强大脑》栏目上——电视镜头中的吴恩达，略显紧张与兴奋。

      作为全球范围内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领域最重要的科学家之一，吴恩达曾在2013年入选《时代》杂志年度全球最有影响力100人。这个名单中，科技界共有16人。

      职业生涯早期，在斯坦福大学担任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期间，吴恩达参与开发了世界上最先进的自动控制直升机，是斯坦福人工智能机器人项目核心成员，开发了ROS机器人操作系统。

      吴恩达最精彩的职业生涯始于2010年。他受邀加入谷歌X实验室（XLabs）。他在谷歌内部推动深度学习，主持建立了全球最大的“神经网络”——“谷歌大脑”，它能模拟人脑学习新事物。他也因此被称为“谷歌大脑”之父。

      在谷歌，吴恩达领导谷歌科学家，用16000台电脑搭建模拟了一个人脑神经网络，让“识别猫”成为“深度学习”领域经典案例，奠定了吴恩达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权威地位。

       离开谷歌后，吴恩达创办了免费教育网站Coursera。但他最想做的依然是人工智能，他与好几家公司聊过，直到见到李彦宏。

      与吴恩达最先接触的是前百度研究院副院长余凯，在美国加州帕罗奥图市喜来登酒店的露天泳池，两人进行了深入交谈。“这几乎是我吃过的最长的一次早餐。” 余凯后来回忆，“怕没有达到游说效果，当天我们又一起共进了晚餐。”

      另一个影响吴恩达加盟的人，是百度当家人李彦宏。余凯与吴恩达见面后十多天，吴恩达飞到北京找到了李彦宏，为此，李推掉了好几个重要会议，还安排秘书去收集吴的资料。在三个小时的午餐中,两人就百度研究部门形态和将要解决哪类问题进行了商讨和愿景展望，结果发现“英雄所见略同”。

      事实上，早在2013年4月，百度就在硅谷成立了人工智能实验室。此举让百度继IBM、谷歌、微软之后，成为全球第四家设立了专门研究机构的企业。当时研发中心的总经理是郑子斌，人数才43人，差不多等于处于停滞状态。

      时年38岁的吴恩达似乎很适合百度。像李彦宏一样，吴恩达与美国和亚洲的关系都很密切,他生长在香港和新加坡。这意味着在帮助合并百度亚洲和加州的操作上他具有天然优势。“我是这两种文化的产物,“吴恩达说。“多样性导致伟大的创造力，那些从北京到硅谷的好想法将会使我们更快创新，作出更令人惊讶的创新。”

      2014年5月16日，吴恩达宣布加入百度。他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是 5 月 18 日，硅谷人工智能实验室新址剪彩，这里离谷歌总部只有八分钟的车程，那天李彦宏也到了现场。全球最顶级科学家加盟一家中国公司，这让很多科技界人士感到意外。美国权威杂志《麻省理工科技评论》甚至用充满激情的笔调对未来给予展望：“百度将领导一个创新的技术时代，更加了解世界。”

      江湖传闻，吴恩达宣布加盟百度当天，就有6个人工智能专家通过邮件申请百度的职位，这几位都是百度之前多次接触但没能招至麾下的牛人，吴的号召力不言而喻。

      按照百度官方的说法，吴恩达的身份在百度是首席科学家，“负责百度研究院的领导工作”，也就是让吴恩达同时管三个实验室，分别是硅谷人工智能实验室，余凯负责的北京深度学习实验室（IDL），以及北京大数据实验室。这三个实验室两个在北京，一个在硅谷——吴恩达的汇报对象，不是李彦宏，而是高级副总裁王劲。

      在百度，吴恩达管理的整个人工智能团队超过1300人，这些人都是从全球各地招揽来的人工智能科学家，分别在中国和美国两地进行研发。

      一个普遍的说法是，在他的带领下，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IDL）在图像识别、基于图像的搜索、语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与语义智能、机器翻译等领域有了重大进展——2016年，百度发布了15项全球互联网领先科技成果，“百度大脑”作为百度人工智能核心成果入选全球15大领先科技成果，成为国内唯一入选的综合型人工智能技术。

“和平分手”还是“内斗出局”

2014年，李彦宏与吴恩达共同出席百度硅谷研究院成立仪式

      作为百度首席科学家，吴恩达以一个月一次频率往来中美两国，连接着硅谷人工智能实验室与百度中国总部——在美国硅谷，人们可能不了解百度，但人人都知道吴恩达，因为有太多人在他的Coursera上免费学习，有太多人了解他在谷歌的辉煌。

      但在3月22日，吴恩达突然表示和百度正式“和平分手”，他对李彦宏和百度公司予以了大力赞赏。“我在百度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这个时候决定离开是为了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他对《麻省理工科技评论》这样解释道。 

      不过，这样的解释显然有些勉强。吴恩达的离开谈不上是功成身退，他在百度一手主导的“百度大脑”智能水平目前为4岁儿童智力。他的计划是让“百度大脑”做到完全模拟人脑，这需要在“基础架构、海量数据和优秀人才”三个要素支持下，不断取得进步——换句话说，“百度大脑”与他心中计划相去甚远，他就选择了离开。 

      甚至，他连未来都没确定。“对未来，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不过人工智能领域的机会很多，我不一定要在百度这样的大公司就职——我还可以去初创公司，或者投身基础研究。”吴恩达对《麻省理工科技评论》说，“总的来说，我想通过其它渠道来推动人工智能技术造福人类。”

      在外界诸多人士看来，吴恩达的离开，与陆奇有关。今年1月，前微软全球执行副总裁陆奇加入百度任职总裁和COO，包括搜索公司总裁向海龙、技术体系和新兴业务群组总裁张亚勤、高级副总裁朱光携金融业务群组、高级副总裁王劲携无人驾驶事业部和首席科学家吴恩达，统一都向陆奇汇报。 

      不到三个月时间，上述百度高管中，负责无人驾驶事业部的王劲“离岗休养”，吴恩达则宣布即将离职。 

      在腾讯科技的一篇报道中，把吴恩达的离开，描述为“百度内部利益、资源、领域重新划分的结果”：对外大力推广的百度AI战略，实际在内部隐藏着两大派系，即李彦宏亲自操刀、吴恩达领导的百度研究院，以及百度传统部门大搜索之间，两者并没有进行有效融合。而陆奇，正是百度内部两股AI力量划分的关键。 

      此外，一些人甚至对吴恩达在百度期间所起的业务作用也有所疑问。比如，DuerOS（度秘）是景鲲从微软小冰加入百度后才有的，但景鲲是向王海峰汇报，跟吴恩达并没有直接从属关系。而无人驾驶和无人机，则是倪凯负责的。去年3月16日，倪凯加盟乐视，成为乐视乐视超级汽车智能驾驶副总裁。 

      “吴恩达对百度的最大贡献，是建立了百度硅谷实验室，以及1300人规模的AI团队。这些人里，有很多是因为吴恩达才加入的百度。如果没有吴恩达，百度可能搭不起这样的团队，或者团队整体质量要差很多。”某深度学习AI创业公司创始人对记者表示，但这1300人，尤其是300名百度研究院成员，也是吴恩达所要承担的巨大压力。这个团队要花很多钱和资源，但很多都无法投入到实际应用中，对百度现有业务帮助也不明显，所以业界对吴恩达的离开早有预料。 

      或许，离开的真实原因，只有吴恩达或者李彦宏等才最清楚——在3月27日的EmTech Digital旧金山峰会上，将是吴恩达宣布离职消息后首度在公开场合发声。 

      有评论称，吴恩达或加盟其夫人参与创立的公司。吴恩达的夫人名为卡罗尔·莱利（Carol Reiley），同为美籍华人，目前是硅谷人工智能创业公司Drive.ai联合创始人，出任总裁。他和妻子在一次日本举办的机器人会议上认识。妻子研究外科手术机器人。两个人很投契。他们在2014年结婚，订婚照也是与机器人合影。

百度成AI领域“黄埔军校”

      只是，对百度而言，吴恩达的离开不仅意味着百度损失了一名人工智能领域的顶尖人才，也意味着百度高层再次经历人事震荡。

      相比创业公司，BAT在人工智能领域拥有人才和数据优势，这为他们赢得先机。但是，除了吴恩达和王劲等高层，在错综复杂的内部关系下，百度在2014年前后招来的优秀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已经严重流失：2015年，余凯、吴韧从百度离开；2016年，百度无人车负责人倪凯离开；2016年8月，百度少帅计划的标志性人物、IDL主任研发构架师/首席设计师顾嘉唯离职。

      “百度少帅计划”是百度IDL于2014年1月推出的人才招揽计划，主要面向全球招募9名30岁以下的人工智能领域青年精英，年薪百万元起步。

      现在看来，百度某种程度上是AI领域的“黄埔军校”——余凯离职后创办了人工智能机器人公司地平线，主任架构师黄畅也随之加入了地平线，顾嘉唯加入了东方网力，百度无人驾驶汽车团队前负责人倪凯离职加盟乐视。

      另一名百度少帅李沐，也从到 CMU 博士再到 MXNet。今年1月，百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T10工程师楼天成和百度无人车原首席架构师James Peng创立了一家新的公司Pony.ai，其在北京注册的公司名为北京小马智行科技有限公司。相关数据显示：Pony.ai以大约五个人的公司规模，拿到红杉、IDG的投资，估值达到9000万美元。

      此外，一位熟知自动驾驶产业链的人士还透露，百度前驻硅谷无人车研发部门负责感知与计算系统的负责人也在2016年3月离职，成立了一家传感器解决方案公司。这家公司目前将研发中心设置在硅谷，生产则设置在深圳。

      最新加盟对手的是张潼。3月23日，腾讯任命张潼担任AI Lab（腾讯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张潼此前担任百度研究院副院长一职。腾讯官方表示，张潼作为腾讯AI Lab第一负责人，将带领50余位AI科学家及200多位AI应用工程师团队。

      “张潼其实去年10月就加盟腾讯AI  LAB了，但因为与百度有半年的竞争协议，所以腾讯一直未公开。”一位知情人士对记者表示。在业界，张潼也鼎鼎有名，他曾参加美国国家科学院大数据专家委员会,负责多个美国国家科学基金资助的大数据研究项目，被称为全球深度学习和数据研究发表论文被引用次数最多的人工智能专家。

      颇为尴尬的是，在“百度少帅计划”IDL青年科学家甄选和培养计划官方介绍页面上，截至3月23日依然陈列着少帅计划的导师团成员：李彦宏、余凯、张潼、徐伟以及吴韧。如今，除了李彦宏外，曾列为主要导师的其他四位成员只剩徐伟仍在百度。

      不过，对百度AI成为国内“黄埔军校”的情况，在硅谷也很常见。在近两年里，由于Google无人车、Uber、特斯拉早期在自动驾驶研发过程中培养了大量人才。现在，这三家公司出来的自动驾驶创业团队，已形成硅谷自动驾驶研发中重要的体系，从百度离开的AI群体，成为中国AI中重要的力量也理所当然。

      而随着吴恩达的离去，对剩下的百度AI人才会带来怎样的影响，现在还不好判断。“我估计还会有一批百度AI人才会被挖走。”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AI创业公司创始人对记者表示，在人工智能风口当下，尤其是创业公司招人不惜代价，不仅给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年薪，丰厚的期权，而且老板为了一个人才往往三顾茅庐还抢不到手。

      比如，去年秋天创新工场AI工程院成立后一直在大规模招聘。为了给工程院抢人，HR负责人Kellie动员李开复亲自出马，跟重点候选人沟通。李开复就亲自跑了好多场高校宣讲会，还一个个的在微信上与年轻技术人交流。

百度AI新故事：商业化变现

百度AIG负责人王海峰

      资料显示，仅去年和前年，百度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研发投入就已超200亿元。据李彦宏表示，未来这个投入力度不会缩小。

      对于百度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现在百度“大脑”离开了，押宝人工智能的百度，会讲出一个怎样的新故事？

      第三方机构Canalys分析师刘健森评价，大公司的人工智能部署已相对齐备，百度会在吴恩达离开后迅速找到具有技术和领导力的人才接替，但因为吴恩达本身的产业影响力，他的离职会对百度人工智能策略执行短期内产生一定的影响。

      目前来看，李彦宏把AI技术方面领导人的重任，放在了王海峰身上——在吴恩达宣布离职当日，百度也宣布，将在内部进一步整合NLP（自然语言处理）、BIgData（大数据）等核心技术组成AI技术平台体系，2010年加入百度的副总裁王海峰将成为该体系的总负责人。

      此前，王海峰的曝光次数算不上多，王海峰于2010年1月加入百度，去年11月，他当选ACL Fellow（会士），ACL国际计算语言学会是计算语言学领域殿堂级的学术组织，从第一届年会发起迄今已经有56年历史。王海峰是50多年历史上唯一出任过主席（President）的华人，同时也是截至目前最年轻的ACL会士。 

      吴恩达在离职信对百度人工智能现任管理层给予肯定。他对AI技术平台体系新任总负责人王海峰的评价，是“一位出色的研究学者和技术领袖”；新任百度研究院院长林元庆则“是位出色的技术和业务带头人，将会提升百度人工智能技术，创造更多业务成果。”

      当然，成败更关键在于百度集团总裁兼首席运营官陆奇。

      今年56岁的陆奇是有名的“工作狂”——早上4点起床回邮件、跑步，6点已经开始工作。加入不到百度不到两个月内，陆奇就干净利落地推进了六项举措，涉及五大部门，为百度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梳理。

      大刀阔斧的举措中，包括引进联想联想之星合伙人刘维负责百度风投工作、裁撤百度移动医疗事业部、成立度秘事业部加码人机交互、全资收购渡鸦科技、合并自驾部门、投资蔚来汽车等等。 

      这其中，影响最深远的变动，是今年3月1日，百度自动驾驶事业部（L4）、百度智能汽车事业部（L3）、百度车联网业务（Car Life etc.)合并组成百度智能驾驶事业群组，陆奇亲自挂帅，兼任总经理。与此同时，自动驾驶事业部总经理王劲不再负责自动驾驶事业部，被证实“将内部休养一段时间”。 

      业内人士称，之所以将AI商业化变现希望放在汽车上，不仅因为百度当初“5年量产无人驾驶汽车”目标的实现已迫在眉睫，而且现在广告、地图、医疗水都很深，AI在汽车上的商业化变现更有可能。     

      “从思路来看，是传统核心业务相当稳定，新业务全面放权，时势所迫。新业务成则已，败亦不影响核心盈利业务，这是百度长期的基本策略。”一位来自百度核心搜索业务的内部人士表示，“其实Robin和陆总已经认识20多年，他们每年都在硅谷聚会讨论技术发展，Robin是很信任陆总的”。 

      这可能正是李彦宏让陆奇全面执掌百度的最重要原因。一位人工智能创业公司创始人向记者分析，百度去年开始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产品化并不成功。2016年以前的百度人工智能，曾长期找不到商业化落地方向——相比之下，吴恩达仍然更像是个学者、研究员。陆奇不一样，他是一个身居市值超5000亿美元巨头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从企业家角度来看，百度不缺技术人才，缺少的是陆奇这样的商业人才。”

阿里腾讯的AI战略：内容、社交与应用 

　    作为BAT中三巨头之一的百度，如今在移动互联时代渐渐被阿里和腾讯甩在了身后，能否依靠人工智能弯道超车，确实令人期待。但是，阿里和腾讯在AI方面的布局，更不容百度小觑。

      3月19日，在东京落下帷幕的第10届UEC杯，来自腾讯AI Lab即腾讯人工智能实验室研发的人工智能围棋程序“绝艺”获得冠军。

      “‘绝艺’对腾讯的价值不止于围棋AI本身，它帮助我们在深度学习、强化学习方面进行了非常有价值的探索和创新，这些都将为将来的研究奠定很好的基础。”腾讯AI Lab负责人表示。

      腾讯AI Lab在2016年成立，关注的四大应用方向：内容AI、游戏AI、社交AI和平台工具型AI，此次的围棋AI就和游戏AI密不可分。

      在任命张潼为AI Lab负责人之后，腾讯表示基于自身的业务需求，腾讯AI Lab会在内容、社交、游戏和平台工具型AI四个方向进行研发与应用合作——腾讯作为一个社交和游戏基因很强的公司。在AI应用上面的探索，不仅来自自身核心业务需要，也是市场竞争使然。拥有微信公众平台、天天快报、腾讯新闻、QQ等平台的腾讯，最可能的路径是将AI应用与这些用户结合起来。

      在深度学习方面，根据腾讯云公关人员透露给本报的情况来看，将在3月28日发布深度学习平台DI-X,这是基于腾讯云的大数据储存与处理能力，为用户提供一站式的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服务。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腾讯是搜狗最大的股东，而搜狗也早已开始向人工智能转型。2月6日搜狗的智能机器人“汪仔”亮相了江苏卫视“一站到底”。

      在阿里巴巴，人工智能也是马云押注未来商业的基石。3月9日，阿里巴巴技术峰会上，阿里推出“NASA”计划，面向未来20年组建强大的独立研发部门，马云同时点名了五大技术：机器学习、芯片、IoT、操作系统和生物识别。

      目前来看，“NASA”计划的掌舵者是阿里CTO张建锋，花名“行癫”，其是阿里早期的技术员工之一，2004年就在淘宝网担任架构师。这一计划带给行业的长久影响恐怕要在一段时间之后才能显现。最直接的影响是，马云希望将阿里巴巴这家公司塑造成为一个技术标签更为明确的企业。“新经济体必须建在新的技术基础设施之上，建立在新的技术思考之上。”

      相比百度和腾讯，阿里巴巴过去在AI方面的探索更多偏向底层应用。2015年，阿里巴巴就发布了基于人工智能的购物助理虚拟机器人“阿里小蜜”。2015年，双11收到的500多万人次的客服咨询中，94%都通过人工智能解决的；2016年，双11有35亿个淘宝页面由人工智能“量身定制”。

      YunOS则让阿里巴巴成为唯一拥有底层移动操作系统的中国科技公司，阿里云还用至少5年时间研发了中国首个自主数据库产品OceanBase，向数据存储底层进军。城市交通、光伏切片、炼钢工艺，都是阿里云在人工智能领域与众不同的着力点——2017年，阿里云让光伏巨头协鑫良品率提升1%、带来直接利益超过1亿元。与其他竞争对手相比，阿里巴巴的AI技术应用似乎更加接地气并且容易被市场认可。